一月歌

耶,好冷哦

【Silm】点火

才发现一些1617年的东西被转成仅自己可见了…登陆电脑端都看不见……

重发一下试试


 *从文档里翻出来的一个没头没尾的小片段,发一发纪念一下=w= 。

* Annael, Tuor的辛达养父,据说他们在和Tuor走散后抵达了西瑞恩河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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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风向变了。”

船长突然开口,Annael顺着声音往上看,天空中积攒多日的阴云裂开缝隙,转瞬即逝一如昨日。看到他依旧困惑的表情,目光锐利的老水手有些得意的摸了摸下巴,那里正在隐约冒出几丛短短的胡渣。

“你会有经验的,我们不缺时间。”

造船者Cirdan拍了拍Annael的肩膀,他见过苏醒之湖水面的双目扫过阴云笼罩的大海。

“明天其他船就可以出海了。”他说,站起身,顺着长绳便从甲板晃到海岸,招呼过几个人类精灵跟着他后,迈开大步朝城镇走去。Annael只好老老实实等着其他水手架好舷梯,才能一步一步踏到地面。

 

脚下的地面似乎还在随着海浪晃动,Annael甩了甩头,重重在地面上踏了几脚找回大地的触感。


“Annael,都快有十年了!怎么还不习惯!”身边比他略微矮上几分的精灵少年朗声笑道,声音和海风一样轻易扩散到四周—— 他刚刚直接从甲板上跃到了海里,招起无数起哄,现在身上还滴着水珠,很是得意的样子—— 他看向Annael,眼睛亮亮的,清晨的大海一般,和其他所有在海边出生成长的孩子一样,无谓又率直,在海里像自由的鱼。

Annael耸耸肩,“我可不像你,Falatha,我是在森林里出生的,见过最大的水面是米斯林湖,而那湖水显然不像我们亲爱的欧西一样阴晴不定。”

他看了一眼眼睛打转的小鬼头,还是没忍住要打击他一下,“如果要让你在藤蔓和树根交错的山上走,还不能惊扰到一只夜莺,十年怕是嫌短呢。”

Falatha皱了皱鼻子,做了个鬼脸,“那只是因为你年纪大了!Annael!老人家呀,总是容易陷在过去的经验里!”

他用自以为豪迈的姿势拍了拍胸口,拍出一圈飞溅的海水,快乐的开始自吹自擂:“至于我,我们!马上就能把你甩过几条街!”

“是啊,年轻的力量。”Annael深以为然的,伸手揉了揉Falatha还沾着水草和沙子的头发,以长辈的笑容和身高小小打击一下少年过分高昂的斗志。

 

“Annael!”一个听起来年长些声音响起,和他在一支巡逻队伍的Erellont朝他走来,眉头微微皱起,他朝Falatha点点头,之后便转向Annael。

“巡逻队现在还没有消息,这太久了。”他抿着嘴,眼下有着略微的青灰色,让他整个人的看上去都不如平时一半精神。

“只比惯常晚了一天而已,”Annael的表情严肃了一些,“从这里到桦木林,手脚慢的也能多拖拉上一天。”

“一天可以发生很多事。”Erellont这么说道,“黑暗在每个角落里蠢蠢欲动,你知道的。”

“他们都是出色的猎人和战士。”他回答道,伸手拍了拍那位总是过分操心的友人的肩膀,没再多说什么。站在他面前的人类摇了摇头,还是一脸忧虑的走开了。

灰精灵望着人类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,身边的少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看看人类的背影,又偷偷看看他,无忧无虑的神色淡去了。

“不会有事的吧?Annael?”在七海之王的手掌庇佑下成长的少年尚未亲历过战场,但战火带来的伤痛和海浪声一样无处不在,从远方的歌谣到家人身上交错的伤疤,孩子的眼睛映着天上的云层,有着过早显现的忧虑。

Annael没有说话,只是又加大力气搓了一把少年的头发。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也得面对那些。他看着少年朝着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们跑去,喊着在出海时又发现了某个神奇的软体动物,精灵和人类孩子们混在一起,亲密无间,他们披着日光和海风,走到哪儿都亮堂起来。

他按下心中泛起的情绪和一个金发男孩的身影,天上云层变化更快了,几乎都像是在预示着越来越接近的大敌的爪牙。

你们都得快点长大啊……

 

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。梦里他从Rían手中接过她的儿子,小小的身躯轻的像羽毛,在陌生的怀抱里安睡。

“我要去见他,”那个女子撑起疲惫的身躯。

“阁下,请告诉我,我的丈夫在哪里。”

他看到她的眼睛。他怎么能阻止她?他如何忍心阻止她?他们都在无尽的泪水中失去了一半的灵魂。

她吻了吻那个婴儿的额头,拂去脸上的泪水,转过头,消失在远方。残破的风声从泪雨之丘卷席来,焦黑的土地上风吹过茵茵碧草。

下一秒Huor的子嗣就在他的眼前长成了健壮的少年,提着灰精灵的斧子,像每一个埃尔达的孩子一般聪颖,和所有伊甸人的战士一样勇敢,灿烂的笑容无视所有时间压下的沉重和暗影。

Tuor,他不禁喊了他养子的名字。那个高个儿的少年朝他走过来,面孔变成了他的战友,金发上沾着血迹和灰土,身后是硝烟和尸体,断裂的剑和矛插在逝者身上,族人和敌人的鲜血汇流过地面的裂痕。

Annael,听我说,不要放弃希望。他听到他的话语,声音沙哑。

次生的子女,短暂的生命,扑向火焰的飞蛾和撕开黑夜的星火。 

“还有希望,”他的人类战友用沾着鲜血的手扶住他颤抖的肩膀,“纳国斯隆德还在,多瑞亚斯还在,还有冈多林。”

“我们还在。”

那人类还未曾见过几次春来秋往的眼中有着逼人的神采,“光明不会屈服,我们不会后退一步。”

纳国斯隆德,多瑞亚斯,冈多林。他在梦里念着这三个名字,从这些音节里汲取再次起身的力量。

 

然后他醒来,沉沉黑夜尚未散去。

他起身,海浪的声音在远处从不间歇,战火的画面仍还在眼前,他仍然能听到他战友的声音,说着三个隐匿王国的名字,似乎提起他们,就点亮了无尽黑夜里的火把。

但现在已经没有纳国斯隆德了。

他长久的坐在黑夜中,等待黎明。


第一纪元507年的初春来的很晚,那一年,派往多瑞亚斯的信使没有及时折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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