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歌

耶,好冷哦

【宝钻】前夜 1

OOC预警/雷预警/乱用句子预警/奇怪的梗预警/岛又沉了预警/索伦彩虹屁预警(等一下


幕起


在阿尔-法拉宗将要向西出兵的前夜,有流星落在美尼塔尔山上。


这是一幕荒诞的剧情,不可能也不应该发生,但在逃离了沦亡,载着七颗星的九艘船上,起伏的怒涛中逃难者拼接零星片段,在无星之夜的混乱狂风中一路向东。迷失在庞大的失落与恐惧中,瑟缩于咸腥冰冷的海水中,他们说话,他们祈祷,拼凑着从王都流传而来的呓语……或是真实。


那流星如火焰,如陨月,燃烧在已被荒废多年的圣山山顶,如融金,如怒斥,从穹顶降落。

 

“那是什么?”据说,国王在装饰辉煌的寝宫窗口看见这火焰,便发问。那白焰在阴云密布的黎明,比太阳更加刺目,甚至要在他身后投下影子。


他大为不满,因那白焰亮在他多年来试图忽视、试图遗忘的地方。自他下令砍伐白树前,他便假装这山不存在,这山无关紧要,这山无需注目,他自己都已经相信许久——直到流星落到山上。于是所有的先祖都从山上朝他望下来,要提醒他这篡夺而来的王位,和违背先人的叛逆,这让他屈辱,更让他愤怒。


“天空中连日笼罩着如群鹰的云层,有孱弱鼠辈居然为此恐惧,认为西方的大能者将要对他们倾洒怒火……笑话!”


他的舰队早已建造,浩大威武,无所不胜,装满刀枪、火炮、盔甲,大军旗帜飞扬,高喊他的名,奴隶们被铁链拴在船只上,将会驱动这些巨舰去往任何方向。


一切都准备完善,一切都势不可挡。


国王是“黄金大帝”,国王是“世界主宰”,国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,国王只接受崇拜敬仰和胜利的号角,而非死人的责难。

 

“我的国师,我最倚重的顾问,你说!那是什么!”国王喊来号称为“赠礼之主”的重臣,发出询问。


“哦,我的国王啊,无需忧愁。”那位披着美丽外皮的半神声音轻柔,脚踏赠礼之地中央,衣着精良。他以白丝绸擦去指间的血痕,不紧不慢地开口。


“那不过是西方伪神们的装腔作势,一些徒有其表的威吓。您看,他们不敢亲自现身,甚至不再派来哪怕一位使者——因他们知道没有谁能够匹敌您的伟大,没有谁会不跪于您的面前。区区一些闪光和捏就的云形,或是用流星虚构的征兆,恰只说明他们的怯弱和您的荣光。”


国王的怒火略微平息,骨中的骄傲再次支撑起他的威严。他转头看向窗的另一端,看向火焰熊熊的、穹顶被染黑的祭祀神殿。


“派人去看。”他说,端坐在黄金玉石铸就,金刚石、祖母绿和蛋白石镶嵌装饰的王座上,他左手握有权仗,右手持有剑柄,丝绒大氅披落在地,银星王冠佩戴额前。


“派人去看!”国王说道,“看那究竟是什么把戏,回禀于我。”


“去点火!”国王说道,他姿容俊美的国师朝他行礼,“祭坛的火时刻准备好为下一场献礼。”


第一个士兵前来报信,他穿着钢盔甲,戴着铁头盔,握着利长矛。


“星焰中走出一位人来。”士兵说,“我们不认得他,光太猛烈了,什么也看不清,但想必是永生不死的族群中的一员。有人猜测他是维拉亲临,有人怀疑是又一位大君王派来的信使,或许是几百年前曾来过的那一位。我尊贵的国王啊,请您下达指令,我们要阻拦他,还是欢迎他?”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,”国王问,“我曾经在极西之地的顾问啊,你可知道那会是谁?”


“维拉们不敢迈出阿门洲一步。”国师说。


“而追随他们的迈雅们皆为弱小无力之辈,无论是涅娜座下的欧罗林,还是奥力麾下的库茹莫,即便是号称迈雅之首的埃昂威,哪个我不曾见过?又哪个能与我相比?而即便是我,也崇拜于王上您的威赫,甘愿追随您的指引。人类之王的殊荣,唯独属于您,又有谁敢来与您,敢于与埃雅仁迪尔的后裔争辉?”


“让他来!”国王便安心,他朝着窗外看去,此时已应该是天色大亮,但是天空压抑着几乎触手可及的黑云,火光照在殿堂的墙壁上,是红光和暗影的舞曲。


第二个将领前来报信,他穿着精钢甲,带着银头盔,腰配长宝剑,脖带宝石链。


“那人走下山。”将领说,“我们不认得他,也无人敢去询问。他的头发闪亮如黄金,他的眼睛湛蓝如宝石,形貌如一个青年,却又活了千千万岁。他将要穿过诺伊里南,穿过我们先父的墓谷。”


“我最尊贵的国王啊,他路过塔尔-明雅图尔的殿堂,塔尔-阿勒达瑞安的石像与他身影重叠,他没有在塔尔-阿塔那米尔的碑侧驻足,已经走到阿尔-阿督那霍尔的陵前,他的容貌像是每一座墓前的雕像。国王啊,请您发出指令,我们要杀死他,还是敬仰他?”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,”国王喊,“我曾经见过世界之初的顾问啊,你可知道他会是谁?”


“死去的人类不会复活,永生的礼物也只被自私的维拉们掌握在手心。”国师说。


“因为这些伪神的卑劣,您伟大的先祖们啊,三千年中的二十三位皇帝和女皇,皆永别于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,只有尸体还未腐朽,躺于黄金的棺椁中。就让逝者归于他们死寂的墓,现在您才是主人, 您才是主宰,将要将永生握在手中——— 星辰之地的国王!大地上的儿女们中最强的一位,即便曼威也不能与您匹敌!”


“让他来!”国王便说,他依靠在王座上,身后披着白沙的皇后静默不言,如同帝王身后的阴影或一尊雕塑。国王的手指在金石雕刻的扶手上缓慢敲击,一下,一下,迎着高处天空中的昏黄。


第三个大臣前来报信,他身着黄金甲,身披猩红袍,手持银权杖。


“那人朝王城走来。”大臣说,“他双手空空,没有武器,他衣着单薄,并未穿甲,他装饰朴素,没有任何金银、珠宝、披风或者纹章,只有闪光的尘土嵌在他的皮肤中,像是久行的水手暂踏陆地,漂泊的旅人暂且停航。”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!”国王终于放声大笑,笑声回荡在大厅里。“你可曾听过这样荒诞的故事?你可曾想过如此寒酸的伪装?究竟是哪个胆大的叛徒想要装神弄鬼,来愚弄他们智慧的王?准备了好一场大戏,找来肖似先王的面庞,却独独敷衍到不愿意准备好服装?”


但是国师没有再说话,他美丽的面孔扭曲起来,优雅的嘴角折出险恶的褶皱,他甜蜜温润的嗓音这次不再悦耳动听,他再问大臣,要让大臣细细作答。


“那骗子说他是谁?他宣告了自己的哪个名字?他号称自己听从谁的号令?”


“他说他谁也不是,”大臣恭敬行礼,“他说不向任何人效忠,更不是谁的仆从。”


“这诡辩者又是什么族裔?”国师接着问,“他是否宣称自己是大能者的一员?亦或你能看出他是人类之子,还是归属于不敢再来此地的埃尔达?”


“他说他哪种也不是,”大臣俯首回答,“而我们也辨识不出他的家族。只是他看起来如此熟悉,好像自孩童时起,我就在哪里曾见过他的面孔,他看起来也如此亲切,好像帝王退却了威严。”


“我不知道他是谁。”国师转身,表情回归了柔顺,谦卑地对国王低头,“陛下啊,您的臣子并不知晓这宵小是何角色,可想必无关紧要,这等卑劣之徒,不值得耗费您的时间去亲见。”


“让他来!”国王挥手说,每个手指上都戴满了硕大的戒指,目光阴沉,带着轻蔑。


“押他来见我!我倒要看看这人在国王面前,还有什么谎话要说。”


大臣鞠躬退下,走前亲吻国王足边的土地。


此时已经是傍晚,连绵多日的异像依旧在天空徘徊,迎着血红的落日,落在人们的面孔上,如同怒火。


于是国王开口问: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,再说一遍,我们的神殿是何等模样?”


“穹顶宽有五百尺,墙壁厚五十尺,顶端高有五百尺,纯银铺顶黑如夜。”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,神殿的火可还烧得旺?”


“火焰日日不作歇,黑烟夜夜高高起,叛徒鲜血遍地撒,未曾干涸未曾停。”


“安纳塔,安纳塔,黑暗之主米尔寇,自由的赋予者米尔寇,可还满意我们的忠诚?”


“我主欣喜,我主满意,可若祭祀能更多,荣光更能被嘉许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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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各个地方都用了宝钻中的努门诺尔沦亡这一篇中的不少句子,例如“for in his pride he deemed that no king should ever arise so mighty as to vie with the Heir of Eärendil”之类的,混在索伦对于法拉松的吹捧之词中!


*索伦在努门诺尔一般怎么被称呼其实不是很确定。阿门迪尔作为忠贞派,称呼他为“欺骗者”索伦,索伦本人自封为塔尔-迈荣(但是因为昆雅语专门用在努岛王室称号,所以努岛反而没有人这么喊他),他的阿督耐克语名字Zigûr(巫师)似乎只有HOME里出现,所以就还是用了安纳塔,比较朗朗上口。


*塔尔-阿勒达瑞安,也就是UT里《水手之妻》这一篇里面的主角造船植树王,同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,强烈安利这一篇故事,少数详细的努国历史之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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