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歌

耶,好冷哦

【宝钻】与神说

一个OOC短片段,因为朋友说要看群P(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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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利玛众钟皆寂。


在他说完后,那自他来到此地时,就压在他后背上的力量减轻了,不再是像怒火深重的大山或不放过一丝错漏的逼问,仿佛是诸神衡量了他还值得更长时间的商榷,于是松开了审判的绳索……暂时。


他依旧跪在地上,双手因一直在支撑着自己不要彻底倒下去而颤抖,他慢慢地、慢慢地直起背,汗水、泪水混杂着尘土和血迹不断从他脸上落下,落在比水晶、白银、冰雪还要清澈明亮的地面上。诸神的殿堂高不见顶,诸神的面容不可直视,在他已经开始失去焦距的视线里,他们近在咫尺、他们遥不可及,可怖,可敬。而他是一粒被放过的细沙,飘落在他们一尘不染的殿前。


我说完了,我说完了吗……他试图吞咽口水,但是只尝到了血腥味。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,他甚至开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口,因诸神始终沉默不语。于是他开始一遍又一遍,用自己学会的每一种精灵和人类的语言重复,这让他疲惫,每一次诉说,都像是扯开旧伤,都像是在折磨自己,但必须再试一次。


而神终于开口了。


我们听到了。他们说。回音在高空中碰撞,属于大能者的威压再次落下来、砸在他身上,他又一次扑倒在前、也再一次咬着牙,把自己支撑起来,强睁着眼睛,直视神的答复。


我们听到了言语,但言语,不足以证明。他们说。整个殿堂开始自周围收缩、自顶上拉长……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,从贝烈瑞安德到维林诺的海太宽了,从光之裂隙走到维利玛的路太长了,他跨海而来,他一路走来,尚未有一日休息,但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是身后土地上的多一次灾厄。


他已经太晚了,太晚了。


言语可以被粉饰,言语可以夹有欺骗,言语不足以证明。有一个声音说,有一位大能者俯身靠近,他,它,她,祂,细细打量着面前既非人类、也非精灵的水手。


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?除了言辞,你还要以什么为凭,来到君王的座前祈求?


我还有什么。他的思绪已经开始迟滞了,他双手空空,浑身褴褛,他徒步穿过半个大陆,他只有满腔不管用哪种语言都不能说尽的苦涩和祈愿,他只有必须达成的使命和回不去的往昔。

他只有肉体凡躯而已。


还有我。他说,用力睁着眼睛,看向诸神。


我自己,还有我自己。他说,膝盖离开地面时差点要再次摔倒,但他还是站立起身,在大厅中,立在金色的银色的屋顶下,站在透明的澄澈的地面上。

我的记忆、我的往昔、我所见的一切、我所经的一切、我所听的一切,在我脑海中,在我身体里,我愿意以此为凭。

请看吧,请听吧,请取吧。


于是众神前来。


他应该想到这是会痛的。他的躯体在痉挛,但有一双手、或者许多双手在他身后支撑着,让他维持站立的姿势没有倒下去。有许多光辉的身影在他藏着不提起的记忆中行走、停留、审视,夏日之门的火焰一次又一次燃烧而起,高山上的石头一次又一次刺穿他的脚底,一封封从远方飞来的沾着性命的信件绕着他盘旋,他被迫使着再去读它们,去念出它们,逃难而来的人们抓住他的手,那么用力,几乎要扼断他的骨头,支离破碎的语言在各个角落诉说,说着他们经历的故事……人类,精灵,战争,死亡,爱,悲伤,绝望。


一些力量触摸上他的身体,顺着血肉渗进去,数他身上刻的伤口,于是敌人的刀剑再一次刺穿他的手臂、黑色的毒素沉降又翻起、朝着心脏的方面退却又蔓延,粗粝的礁石反复打磨着他的后背,风暴与冰雪冻入骨髓,呼吸也带着寒意顿住了,咸涩的海水嵌在口腔,喊声也被凝在喉咙中,海浪呼啸而来,被击碎的沉木片飞起,他没有躲闪,看着它过来,最后擦过他的脸颊,血痕自眼角蜿蜒而下。


愿望,故土,意义,你能给的,还有什么?一个声音问他,几乎是温柔的,而他淹没在汹涌的画面和赤裸的痛苦中,被翻阅、被审问,不知道泪水是何时落下,又被谁擦拭而干涸。


看向远方的双眼,述说故事的喉咙,触摸海浪的双手,能再次踏足世界的双足,能够倾听呼唤的双耳,你能给的,还有什么?另一个声音问他,遥远而清晰,穿过了所有,被他听见。


一切,他说,也或许没有说出口,但诸神似乎听见了,他们松开了他,那些威赫的身影从他的灵魂中撤离,那些审视的触碰从他身上离开。他还站着,但他同时已经空了、碎了、耗尽了,脚下坚实的土地在晃动,耳边有嘈杂的幻音在回荡,他再一次抬头看向诸神,看到在光晕中,他们点了头,他于是松弛下来, 允许自己发出叹息。


一位信使将前来……送达讯息。

他不是信使,他就是那则讯息,由那片土地送来。


而他们读完了他,终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他来的方向。


他的祈求被应允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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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P = 群体迫害……我寻思这个理解完全没有问题

ᕕ( ᐛ )ᕗ

最近迫害埃兰迫害的有点多,反思一秒(

后面可以无缝衔接午阳的这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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