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歌

耶,好冷哦

【宝钻】不义者

Ainairos,早期版本中在第一次亲族残杀里失去亲人,说服维拉们隐匿维林诺的一个泰勒瑞精,《刚多林的陷落》中有提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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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们说,有一个流亡者的代表前来,希望与我会面,来为他和他的君主辩护时,我就知道我会听到什么了。


他将会把自己描述成伤痕累累,饱经苦难的灵魂,他会说有多么悔恨,多么难以释怀。然后他会描述他所爱的人所承受的苦难,他们的折磨和不甘,他会含着泪水讲述在诸多恶行中未泯灭的善意,还有虽然最终化为乌有、却曾经存在的功绩与豪情。

他还会猜测自己会遇到什么,他会猜测,到了这里后,无数人会对他怒吼,无数人会对他哭诉,拒绝他的辩论和剖析,会驱赶他、责骂他、殴打他、控诉他,而他则会对这些甘之如饴,认为是对自己应有的惩罚。他准备好、甚至希望经受这些,如此一来,他会觉得自己的罪孽得到了减轻,甚至于,他会想象在我们的怒火下获得了安宁。

他确实感到歉意和愧疚,他是真心如此,然而,他的愧疚是为了获得应该有的原谅和理解而生的,毕竟他们经受了如此之多、他们挣扎的如此之痛,他们前来祈求原谅,但从来都是高昂着头。


但这些都不重要了,我的族人们不在乎了,只有我,依旧怀揣着阴暗和不详的念头,站在这里,作为唯一一个代表,面对一次次前来的、曾经的亲族们。

Ainairos阁下,对方开口了,他的眼神不再无尘,却依旧高贵,他的脊背佝偻,却尚未弯折,我来自……

而我打断了他。


我们原谅你。我说道,我看到他惊异的目光,他原本打算好迎接一场暴风雨来洗去罪责,从此卸下背负太久的重担,但这里没有风暴,再也没有了。

维拉们宽恕你们,我说道,我的族人们也不愿意再背负古老的仇恨,我说道,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说出的话,但这是真的,对于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,这是真的。

你会看到你来的路两侧没有人对你怒目而视,我继续我的发言,你不会面对任何人的憎恨,我族的人们会在海风中继续自由歌唱,心中怀有悲悯,而不是黑暗,他们甚至会欢迎你们前来作客,因为他们再也不愿看到邪恶将任何人分割。


我的亲族啊,我说道,你们获得了原谅,这原谅与你的愧疚一样真挚。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大了,嘴唇开始颤抖,我无意对他进行嘲讽,但似乎他依旧被刺痛了。

所有被放逐者,我停顿了一会儿,你们想要的,早就已经被求得,当从大海彼岸的使者前来时,是为所有人祈求了谅解,所有人,一视同仁。

现在,离开吧,我的亲人,如果你希望卸下这份负重,它已经被卸下了,如果你对我们有所祈求,你早就已经得到了。


我目送他的脚步离开,他的身影略微有些摇晃,夜色降临了,沙滩上有零星的荧光,有阵阵歌声随着海浪开始响起时,他会望向夜空中有一颗星的位置。

而我,会在这里,等待下一个人来临。

我走到沙滩上,有什么东西硌到了我的脚,我低下头,从洁白的沙粒中,我分辨出那是一颗被丢弃的宝石。

经过了如此久的冲刷,它依旧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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